本文由普利策中心海洋报道网络合作产出。
大约有13,000种化学品与塑料生产有关,其中只有大约7,000种经过了对其对健康和环境影响的调查。近一半经过研究的化学品都含有对人体健康有害的成分,但这些研究——跨越50年,多种语言,数以千计的出版物,以及各种缩写和同义词——很难查阅。然而,随着塑料生产的增加和其对人体健康潜在危害的增加,进行这些研究变得越来越重要。
一份新的研究地图为这一混乱现状带来了秩序,将现有研究按化学物质、健康影响、受影响人群和地理位置进行索引。目前,该地图只收录了约3,500篇与人体健康相关的同行评审研究——其中三分之一显示塑料对人体内分泌、营养和代谢系统有影响——但它为我们了解塑料在人体健康中的作用以及我们还需要了解什么提供了宝贵信息。
澳大利亚Minderoo基金会制作的《塑料与健康地图》,这个以减少塑料污染为重点的慈善机构,为这个历来不透明的行业带来了欢迎的透明度,菲律宾西利曼大学环境与海洋科学研究所兼职教授Jorge A. Emmanuel在研究塑料和环境方面表示。
这个地图将成为下月在内罗毕召开的联合国塑料污染国际条约谈判的宝贵工具。各国代表、行业领导人、非政府组织以及健康倡导者都可以方便地利用现有研究支持或抑制塑料生产限制、制造工艺、化学品监管、废物处理和替代品使用等提案。“试图跟上不断发表的新论文实在令人感到压力重重。”Emmanuel表示,他没有参与地图的制作,“地图对研究材料进行汇总、可搜索并提供所有参考文献,将会非常有帮助。”
根据预测,到2060年塑料生产量将三倍增长,随之而来的可能还有对健康有害的化学品如PCB、邻苯二甲酸酯、邻苯二甲酸丁酯等及其类似物日益增加,这些化学品在人体研究中一直与广泛的不良健康影响有关,包括内分泌、营养和代谢系统问题。2023年3月,由Minderoo基金会支持下成立的塑料与人体健康全球联盟——一个由科学家、政策分析师和医疗工作者组成的全球团队——在《全球健康年鉴》上发表了一份全面研究。报告估计,2015年塑料生产对健康相关成本超过2500亿美元,仅在美国,PBDE、邻苯二甲酸丁酯和邻苯二甲酸二乙酯(这些化学品不仅存在于塑料产品中)导致的疾病和残疾的健康成本就超过9200亿美元。然而,塑料生产中使用的许多其他化学品仍然大多未被重视、未受监管和未进行研究。
正是这种研究不均衡引起了神经科学家Sarah Dunlop对塑料对健康影响全面研究的追求。作为Minderoo基金会塑料与健康部门的负责人,她起初被需要处理的化学品数量和相关研究论文感到困惑。她第一次搜索与塑料化学品相关的文献结果超过846,000篇发表论文。“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制作地图,以便我们能够快速浏览。”
Dunlop团队花了三年半时间对首批3,500篇同行评审研究进行索引,画出了强烈调整监管的情况。但她说,最重要的发现是他们没有找到什么:例如人体微纳塑料暴露研究,或替代已被证明危险的邻苯二甲酸丁酯等化学品后健康影响研究。不出所料,她说:“大部分工作都是在富裕国家进行的。但暴露最严重的国家”——例如废物管理基础设施差的低收入国家——“几乎没有任何研究。”
地图地理研究热点指数上的空白区域清晰地呼吁更多的科学关注,Minderoo参与地图开发的生物医学研究员Bhedita Jaya Seewoo表示。同样需要关注的还有塑料生产商在消费品中使用而未经审查其更广泛健康影响的长期化学品名单。
“理想情况下,您希望这些化学品在被引入消费品之前进行严格测试”,然后在使用后继续监测以确保其安全性,她说。当然,对人体进行化学物质测试是不道德的——Seewoo和她的同事指的是实验室试验。但是,当大多数塑料生产商在没有审查其更广泛健康影响的情况下就将化学品添加到消费品中时,这实际上相当于大规模对人体进行试验。“如果不了解其安全性如何?”Dunlop问道。绘制我们了解和更重要的是我们不了解的内容,是一个好的开始。